兖州作协新书分享会田暖儒地华德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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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暖诗集:《儒地》

作者:田 暖

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

出版时间:年10月

开本:16开

定价:50元

书号:ISBN-7---2

 

内容简介:

《儒地》是诗人田暖的一本最新诗集,也是田暖中国作家协会定点深入生活扶持项目的结项成果。诗集收入了作品余首,是一本带有浓郁地域色彩的作品集,诗集分“儒地云图”“儒地钤印”“逝者如斯”“慈悲倾城”“万物闪耀”等五辑,以儒地为精神原乡,以儒家优秀传统文化和人文历史为背景,把一个多元而繁美的世界纳入诗歌,叙写了生活在齐鲁大地和更广大地域上的人,在两千多年的儒家文化的熏染下,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传承与嬗变,诗性地呈现了一个时代的生活景观、文化内涵和时代精神。

作者田暖生活于儒家文化的传承之地,在写作姿态上也颇具儒雅风范,语言温丽深情,清朗的文风中凸显着丰厚的思想和普世情怀。诗集中的许多诗篇还涉及到女性的日常生活,独特别致,其文学手法打破了常规,具有明显的个人风格。

作者简介:

田暖,女,本名田晓琳。中国作协会员,山东省作协签约作家,山东省第三批齐鲁文化之星。曾参加诗刊社第29届青春诗会,鲁迅文学院第31届高研班学员。诗歌见于《诗刊》《新华文摘》《文艺报》等,入选多种年选。著有诗集《如果暖》《这是世界的哪里》等,诗集《儒地》入选年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项目。曾获中国第四届红高粱诗歌奖、中国第二届网络文学大奖赛诗歌奖、第四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主奖等。

《与圣人为邻》

作者:华德民著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年08月

ISBN:-7---1

定价:48.00元

内容简介

《与圣人为邻》是山东作家华德民所著作品选集。全书约十七万字,内容独特,形式多异,具有强烈的原生态写作风格。从形式上看:有记事体,有闲话体,有记人体;从内容上说,有故事类,有历史琐闻类,有民间传说类;从文化地域上说,则是综合了曲阜、邹城、兖州三地的鲁文化。

作者华德民专注于自己生活过的村庄、河流、古道,专注于兖州当地民俗、伦理、地域性格与文化;他笔下的人物,无论孔孟,李杜,还是国外学者,普通商人,补鞋算卦之辈,引车卖浆之流,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活得真实,他们不是在寻找虚无,就是在被迫流浪,或者是在等待时机挣脱命运的羁绊,他的主人公们以不同的方式在与命运、环境的抗争中,努力追寻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平衡。

作者简介

华德民,年出生于兖州城南。1年参加工作,年开始写作,曾在鲁迅文学院、复旦大学作家班学习。年被评为国家二级作家。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济宁市作家协会理事,兖州矿区文学创作协会秘书长,兖矿传媒总策划。

作品发表于《大众文学》《山东文学》《北京文学》《当代小说》《儿童文学》《时代文学》《太阳》《香港特区》《阳光》等近百家报刊杂志。短篇小说《走向太阳》获山东省首届煤炭创作奖;小说《不能重叠的身影》获中国作协、中国煤矿文学基金会二届乌金奖;长篇小说《黑劫》获三届乌金奖、济宁市首届精品工程奖;主编《走进兖矿》之《火神下的雕塑》获五届乌金奖;散文随笔集《北方有树》获全国煤矿优秀作品成果奖;著有中短篇小说集《背对故乡》,长篇小说《拯救父亲》;曾主编兖矿文学创作协会作品集《黑鸟》、中小学生作品集《心声》;年,主编纪实文学《走进兖矿》十卷。

陈文东贺词

陋地斯文盛,儒地文脉长。

——祝贺兖州区第十一中学“陋地文学社”成立暨田暖《儒地》、华德民《与圣人为邻》新书首发分享会举行。

霍俊明贺信

田暖的最新诗集《儒地》是中国作家协会定点深入生活的成果之一。这部作品既延续了田暖一贯的个人风格,同时又有着它的特殊性。《儒地》是以空间为切入点,既有田暖所熟悉的个人的校园生活和作为教师的身份,同时又有着对空间的非常深入的理解和互动以及命名关系,一个诗人和她熟悉的生活之间建立有效的命名关系,对于一个诗人来说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诗集《儒地》是田暖个人的一个重要的阶段性作品,既显现了它与空间之间的一个有效的互动关系,又有着它作为个人精神世界的一个有力的证明。同时,田暖的诗歌一直强化了女性主体与生存、与个人成长、与时代和社会的命名关系。这本《儒地》就带有显著的地方色彩和个人精神自传的性质,同时又有着打开的性质——与时代、与文化空间、与个人的精神自我之间形成了一个立体化的关系。田暖的《儒地》,不管是作为一部定点深入生活的作品,还是作为一本完整的个人诗集,都非常成功。

夏立君贺信

《儒地》这样一个诗歌文本,出自山东当下代表性诗人田暖之手,出自儒家文化核心地带,是一件足以引发联想、触动共鸣的文学幸事。对传统的深味与对一己存在的省视,开阔的视域与细腻的感性,韧性的开掘与灵敏的触发,柔软悲悯与宁静超越,在《儒地》里相辅相成,浑然为一。《儒地》堪称山东新诗创作的又一个重要收获。

王黎明阅读与分享

今天来到会的都是本区艺术界的同仁,对华德民和田暖的创作都熟悉,不用多做介绍。一个小说家,一个诗人。两个人的创作特点不言自明。既然是新书分享会,我也从读者角度谈谈感受。

先说田暖的书。《儒地》是田暖年申报的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项目。田暖选择了一项有难度的写作,用诗歌书写“儒地”而不是用小说和散文,这本身就是一种挑战。田暖创作“儒地”可以用华丽转身来形容,在保持原有的语言风格不变的情况下,田暖一下子切换到当下的时空:

猛然被惊醒——

说不上是钟声,是时间,还是更神秘的

在兴隆文化园听心经

我感到自己像量子物理学上的零点能量

一个人总有磨灭不了的

向北,孔子曾指着我身边的泗河说

逝者如斯夫,泰岳以北

风雪如席,天下归仁

向南,是陋地

在矿区的塌方之后再筑楼台阁宇

火车一声长鸣曲水流觞,向南鼓风而歌

正是《儒地》的写作,把以往和今后的写作融洽地衔接在一起,激活了诗人立足的现时空间,使田暖的写作具备了百变的能力。田暖的创作,起始于博客写作,起点高,阅读面广,在网络上和生活中,与同时代的诗人有着广泛交流和沟通,她的眼光一开始就超越了地域的局限,展翅高飞,凌空远游。如今她收拢翅膀,轻松落地,信步走在“儒地”,正如海德格尔所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还乡使故土成为亲近本源之处。对田暖来说,还乡还意味着一种地域文化的认同,她巧妙地把这种“认同”转换为一种全新的情景。田暖早期的写作主题比较宽泛,女性,爱情,先锋姿态,如《隐身人的小剧场》等作品表现惊人的构思和语言能力,区别于当下口语化的写作,成为七零后写作中少有的倾向于知性的女诗人。

田暖和华德民的写作几乎相隔两个时代。如果说田暖是新世纪网络化阅读时代的诗人,那么,华德民就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传统的小说家。他的作品,埋没在旧杂志,旧书刊中,如果不是这本《与圣人为邻》出版,他的小说可能早就被人遗忘了。这同时也说明,德民也曾“红火”过。我认识华德民的时候,他除了小说不关心别的,那时候。他有磅礴的写作野心,期望成为大作家,也很想成为一个诗人,曾经偷偷写诗,偶有佳句如“大观园飘过一朵穿裙子的云”。不管怎么说,那个时期的华德民,的确具有过人的才华,小说写得棒。《不能重叠的身影》、《英雄末路》等作品,我曾一度挂在口头上,逢人称道。八九年鲁迅文学院半年进修之后,华德民又进了复旦大学作家班两年。这时候德民已不满足于纯小说创作,向学者型靠拢,转向长篇历史小说《黑劫》创作,这是一部历尽千辛万苦的作品。为此德民蹲进图书馆,查阅资料。什么李鸿章、盛宣怀、洋务运动、煤矿开采史之类的资料,四处打听,见到就看。一副很复旦很学问很文化的样子。大作出版了,作家华德民在煤矿系统声誉鹊起。但我看到的却是,德民小说手艺的退化,我认为德民的写作更倾向于感性,不适合那种粗线条的叙事,后来看到他写的笔记散文,轻松,自然,不做作,证明我的判断是有道理的。华德民善于运用白描的手法,寥寥数笔勾勒出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加上那种不讲究章法的叙事方式,行文风格具有极高的辨识度,一看就是华德民写的。

我以为小说写作是一种独门手艺,非有看家本领不可为之。德民精通此道,为此下过一番苦功。《与圣人为邻》一书的出版,也让我看到他的文化功底日渐雄厚。人生之通透莫过于“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孔孟之道或许就是这样炼成的。

兖州城南的这片“陋地”,传说曾是颜回躬耕之田。兖州十一中“陋地”文学社因之命名。《儒地》、《与圣人为邻》在此播下文学的种子。相信不久的将来会在学生们心中生根发芽,长出蓬勃的绿荫。

田暖和华德民从不同的路径回归乡土。这片“陋地”会因为他们播种呈现出别样的景观。文学之树之所以经久不衰,在于顽强的个性。有人说过,诗歌不能同地点密切结合,它拒绝驯化;它需要那种比这更高的眼界;生活在某个地点并不是长处,而是一种必需。然而,诗人可以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的生活和地点密切联系起来。如果他们写出来的是基于那里的生活,而又不仅仅等同于那种生活的东西,他们将有机会使他们居住过的地方,由于他们的存在而显得更清晰、更富有人情味。

今天的新书分享会得到了各方面的大力支持,有很多文学团体和名家发来贺信贺词,有的读者没有到场,预先写好了读评文章。分享会就是读书会,虽然没有书画展览那样热烈的场面,但我们的仪式不失庄重。新书分享会在校园里举行,简朴而雅静,与读书环境相符,与文学创作本身合拍。写作本来就不是热闹的事,守住寂寞的书斋方能写出好的作品。

肖筝:华丽的交响乐

 读田暖的诗,最大的感受是她的语言冲击力。像空中烟火,扑面而来。“请温润,请再温润一些/最好是蓝田的暖玉,最好是暖玉上的轻烟/把美的熏风,扶摇得像偷袭心尖的风暴。”精确的,层出不穷的意象,由语气快速推动,形成一条风暴中的情感河流。读她的每首诗,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华丽的交响乐。诗歌语言的发展是个逐渐摆脱束缚的过程。现代诗发展所积累起来的技巧,田暖似乎已熟练掌握,并形成了自己的写作风格。有人曾经问木心,说,先生,您的诗歌不好懂啊!木心回答:现代精神,首先在于反浪漫主义,然后由象征主义的淬炼而凛然脱逸,才取得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大自由。这种表达的自由化,是诗歌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现代诗的特质。但是自由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的,事物呈现出的是多面中的一面,那种浅白易懂有一说一的写法,其实是对真实的遮蔽,并不可信。田暖在一句诗里往往包含多个晶面,比如:星空正将慈悲的袈裟披上万物的屋顶。这种写法并非为了炫技,或者仅仅是追求陌生化效果,而是诗人调用多种艺术手法抒写心灵中的现实。风格的形成与世界观、文化背景、阅历、天赋有关,田暖的言说方式卓尔不群,无法模仿,单就这一方面,就是对新诗的贡献。

田暖的诗歌题材也相当广泛,对于现实的磨难,命运的无常,现代人的精神困境均有涉及,她写用一粒花生米压住风的命运多舛的农民工,被重男轻女的陈腐观念所扼杀的底层女性,还写到被物质化的现代人黄金一直充当大脑里的罗盘。她站在悲悯的高处书写芸芸众生的现实之痛,同时也用启示性的笔调写出一抹希望的亮色,“只要肯下力气,就不怕/日子透不进亮光,我和父亲边走边聊/每个人的脑袋里都盘旋着一只大鸟/再扑棱一阵翅膀,就是立春了。”在我读诗的过程中,常常感到,一个时代的真相未必写在历史教科书里,却往往呈现在有良知的诗人文本中。比如策兰的《死亡赋格》比如米沃什的《菲奥里广场》。

 田暖诗歌的背后,其实是她的自爱和博爱,在她上一部诗集的后记中,她写到,归根结底,写作是为了生命的尊严,没有这种生命的底色,任何艺术都无法成立。正是这个源动力,造就了田暖的情怀,诗格以及人格,写出了那么多优美的作品。正如她在诗中写到:“火窜出了炉子/这一生我们都在朝着火奔跑/最后是烟,最好的是光。”

邵尔辉:笔下无俗意邻里有圣贤

《与圣人为邻》是本书的同名开篇,一篇几千字的短文,却像一团冬日的篝火,照亮了无数双眼睛。……在谋篇上,却又出人意料的举重若轻,明知道“这两块大石头,一般人搬不动它”,却刻意轻笔慢描,如水融冰,缓缓地推开读者心间的那扇窗,让心房豁然亮堂起来。在语言上,典型的“华腔华调”,想模仿,估计都找着不北。像这种横刀立意,伏笔龙蛇的短篇,这本选集里比比皆是,比如文化人孙玉《到县上开笔会》;一脸慈祥,满肚子唳气的《养鸟的人》;不知能不能成为净土的《诗人的冬天》;不学无术,却又不得不上岗的《岗山老道》;装憨卖呆的《傻狍子》,还有那个可遇不可求的《女人》。特别是那篇不足千字的《傻狍子》,让人忍俊不住,却又不得不掩卷遐思。那其实就是一个短笑话:大哥到冰天雪地的野外去蹲坑(上厕所),意外逮了一头狍子,当他一手牵着用裤带栓着狍子,一手提着裤子快走到家门口时,狍子却意外跑掉了,“连腰带都被它带走了”。就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笑话似的短文,如果仔细琢磨,就会悟出……它大约是想告诉你,即便是傻狍子,也比自作聪明的人精!

华先生深厚的写作功底及敏感的思辨能力,完全来源于生活,根植于生活。他出身农民,当过矿工,做过编辑记者,还四处求学。在整个社会意识形态大转折的十字路口上,他几乎要迷失了自我,“我到哪儿去呢,什么是我呢”(《背对故乡》)。所以,他的笔下便常常有迷茫、彷徨、痛苦甚至压抑的宣泄。在《背对故乡》里,他以自己笔下的人物,完成对灵魂,对“真”的拷问:阿震投河,是因为找不到“真切的生命体验”;失恋的小表弟想追随陶渊明,也只好把那二亩菜园子当成桃花源经营;榕找没找到真爱?她自己也迷茫;而鲁子,为了寻找,仍在背对故乡的路上。《魔笛》中那个整天乐呵呵的二哥,突然有一天,对笛声着了迷,这种执着一发不可收,不仅不理会二奶奶“小二招邪了”的耸言,也听不到二嫂“日他奶奶,招鬼了”的骂声,甚至连二嫂挥起擀面杖把头上砸了个包也不为所动,这种执着最终在一片净土上开出了一朵朵血样的小花,向着太阳。

《红摩托》想告诉我们什么呢?这篇浓缩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不禁让人联想起陕北高原上泾渭相会的景象,僵而不死的东西是不会放弃与新生事物的对抗的,他们似乎知道自己正一点点的失去生命力,但那“红色”大约会让他们产生重新勃起的幻觉,最终,却导致美与丑的同归于尽,这真是一场悲剧。

在华先生身上,有一种想当然的气场,他的旷达、他特有的华式幽默包括他看似桀骜不驯的外表无不构成他魅力人格的一部分,而真正的吸引力,却来自他的内心。就像他的“当然堂”,外表很普通——他也不允许它不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西窗有翠竹,毗邻是芭蕉。“宽大的叶子直顶房檐之上,旧叶苍劲,新叶绿粉盈盈,与竹林相映,方寸之地,竟是另一番南国情调”(《笔记当然堂》)。然而,这一切,全赖这一片古老土地深情的滋养。华先生深爱着这片土地,梦牵魂绕,虽然有时这份爱中会夹杂这些许无奈和叹息,家乡不仅常常沉浸在李白杜甫的诗意中,还有“谢先生”的洋味,台湾醋的酸味,更有“唐老先生”的苦味,家乡,就是五味杂陈聚在心里的那份浓浓的情。

对于我们来说,《与圣人为邻》其实是一份迟到的礼物,这之前谁没看过几篇华先生标签式的美文呢,那篇《老城》从前叫《闲话兖州》,到现在还被华粉们津津乐道,就连我们朋友间聊天,都会不经意间蹦出句“华语”:“挣多少钱是多?钱,还有挣完的时候?”

侯子君:圣人比邻,亦有野趣

华德民先生的新书《与圣人为临》,容易让人联想到与作者生活在差不多同一块土地上的孔夫子等一系列圣人,如此说来,书的内容恐怕即使不全是修生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起码也是板起脸儿,所谓的满满正能量的东西。如果您这样想,就错了,就让作者带沟里去了。收录在这本书里面的文章,无论写人的写事儿的,基本上都是野性叙事,彰显的是山林野趣的文化脾性,与庙堂的说教关系不大。

与圣人为临,的确如此,华先生生活工作的地域周围,不仅有至圣先师孔子、亚圣孟子、复圣颜子、宗圣曾子、和圣柳下惠,诗圣杜甫、画圣吴道子也在这里活动了多年,同时还是实现了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正直、廉洁、博学多识、能力超人,基本达到圣人标准的循吏牛运震的家乡。但是华德民先生行文风格上却与同样是邻居、啸聚山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快意恩仇的梁山好汉好有一比;与在这里寓家二十余年、喊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李白心灵相通;与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鼓书艺人贾凫西以及“写鬼写人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的蒲松龄风格相近。无论是写景状物,还是谈古论今,皆直抒胸臆,娓娓道来,趣味横生,朴实无华。即使是写到被称为至圣先师的孔夫子、孟夫子,华先生用的也是幽默调侃地笔触,他自己说:“我五十多岁了也没学会板板正正,平时就想着抄着块砖头,见到那种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大人,冲上去狠狠地一抡,也算是继承了邻居老孟家的血性,这辈子,也算活出了人味儿出来。”就这阵势,集霸气、匪气、农民气于一身,那就是鲁达武松李逵,能把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吓个半死,而且把略有些跑偏的孟子先生强拉硬拽的他的行列里了。也许华先生才是对的,真正还原了圣人的本来面目。

华德民先生这种野趣是建立“真”之上的。华德民先生出生于六十年代初,成长于八十年代,和余华、韩冬、苏童等作家差不多是同龄,这个年龄段的人具有独特的生活经历,无论对历史还是对现实都有敏锐和独特的感受,天然具有血性充沛、野性十足、率性而活的特点,生活和思想情感中不乏感性的、偶然的、独特的、最生动活泼的东西,配上德民兄荤腥不忌、百味齐陈的写作姿态及形式,更是把这种野趣张扬到了极致。他笔下的文字就像他家乡泗河滩上狗尾草、车前草一样蓬蓬勃勃、泼泼实实、元气淋漓,令人欲罢不能。

汪曾祺曾说自己写小说有如揉面,一字一句都在脑中反复揉,直到一字一句都揉到软熟、筋道、有劲儿才下,华德民语言的浑然天成,就具备这样的特点。他使用的是我们熟悉的土的掉渣的地地道道的原生态的鲁西南方言,但我们的感受是清新、独特、准确。这肯定是他自己依据具体情境而苦苦寻觅所得,是他精心淬炼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小心地使用和心灵相近的词汇写作,构筑个人理想家园,这个意义的写作才有味道。”

文学的最高精神境界,是悲悯。悲悯,就是对人性之局限、人性之阴暗甚至人性之邪恶的哀怜。他的许多文章如《台湾的醋也很酸》、《小男孩、小女孩》等,就是充满悲悯情怀的作品。我们仿佛看到,作者在注视自己的人物,眼里泪光闪闪。这就是悲悯。

很久以前读过华德民先生的《话说兖州》,感觉非常震撼,心想如果有机会能认识一下作者该有多好!后来有机会见面了,真的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两个许多地方竟然有些相似,都属于长相普通,扔到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都不大修边幅,文学写作观点也很相近,当然我浅薄得多。于是萌生了一个想法,找个空闲时间,日落西山之后,喊三五个文朋诗友,当然是必须像老华哥这样有真性情的了,在充气娃娃车间工作过,负责装配中间部位的就免了,即使工作成绩优异,年终被评为先进工作者的也不行。带上一壶烧酒,再弄点而猪头肉、烧鸡啥的,奔到华德民先生巨王林的院子里,把小方桌一放,马扎一摆,大家推杯换盏,吹胡子瞪眼,看星星,谈文学,最后,肴核既尽,杯盘狼籍,个个酩酊大醉,相与枕藉乎院中,不知东方之既白。好,很好!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是关于我的问题,滴酒不沾,你说气人不!那就伺候局儿,伺候局儿我也愿意。这应该也是一种野趣。

程江红:读《与圣人为邻》

在兖矿文学爱好者眼中,华德民老师是位传奇人物,是大作家、大侠客,就像他在《与圣人为邻》里描述的他自己,五十多了也没学会板板正正,平时就想抄着块砖头,见到那种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大人”,冲上去狠狠地一抡,也算是继承了邻居老孟家的血性,这辈子,也算活个人味儿出来。文如其人,霸气侧漏。《与圣人为邻》开篇第一页就有这样描述:这两个老头在岁数上相差一百多年,若论辈分,这个孟子还是孔子孙子孔汲的学生,两人本来很难扯到一块,却被后人给弄成一个孔孟之道,于是,两千多年的历史里,浮浮沉沉,沉沉浮浮,两个可怜的老头儿,便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起来。孔孟之乡的大文豪里,敢以调侃的口气把古圣先贤孔子孟子称作老头,恐怕只有我们兖矿集团的大作家华德民老师了。

华老师的作品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鲜活的人物形象,感人肺腑的故事情节!用字精准,语言幽默,譬如《知识青年》里,写一个小名三三,大名张少华的知青。(他最感人的一幕是,大冬天穿着裤衩找班长评理去,班长是个女的。和张少华睡一个大铺的家伙,夜里蹬他,白天不起床就不酸不咸地拿他说事。张少华很有自尊,一次说他他不理,两次说他他还不理,天天说他,他火了,结果一接茬,那个知青不真不假地乱锨他的被窝,张三同志一怒之下跑出去三四百米远,把班长喊来评理,连气带冻,知识青年张少华全身红彤彤的,嘴唇绽青,浑身哆嗦,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钻回热被窝,而是大义凛然地将龟缩在另一个被窝的知识青年训得抱着被子缩着头不出来。)我觉得张三同志这称呼用得妙极了,如果换成另一种称呼,不管是三三,还是张少华,或者知青张少华,读起来都起不到这个效果。

我是把《与圣人为邻》当写作范本来读。华老师在《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写给翼成兄》一文里,传授了写作窍门,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八十年代华老师就发现自己写作的毛病“看看自己写的东西,竟全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甚至于无话的时候,则全省略了,或者回避开”。也发现他翼成兄文章里还没有摆脱就事论事的局限性。“翼成的文章里,看到的太多,想到的太少,琐碎的生活原生态记录太多,空灵而有趣的想象太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和不足”读到这,我醍醐灌顶,这些毛病我都有,难怪这么多年一直原地踏步……

《与圣人为邻》里面很多人物都是真实的,华老师在《竹丛》写到“孙思刚是我小兄弟,他来我家喝酒时,我问他对我这个小竹林的看法,他实实在在地说,他一个朋友家的竹子,比这些竹子都粗。立刻停杯,让他移上两棵来,现在就去,移来再接着喝酒。他坐车就去了兖州新驿,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他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搬出来两墩被截了大半截的竹子,但竹根保存得很好。当即栽上,浇上水,接着喝酒。思刚说伙计家里没人,我蹦进院去找了把锨就挖,挖断好几根,根都坏了,只有这两棵,挖得最仔细,保证能活。”这段写得妙趣横生,也只有孙思刚这样的小江湖才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孙思刚和我一个单位,如果华老师不提名只提姓,两千多人的厂子让大伙去猜,八九不离十,认识孙思刚的人都能猜出这个翻墙挖竹子的小侠是孙思刚。从书本里发现自己认识的人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对于我这个门外汉来说,华德民老师的《背对故乡》写得高深莫测,里面的主人公都是被痛苦灵魂折磨的生命。流浪诗人阿震死于白马河,搬运工鲁才子被情人抛弃时去白马河去寻刺激,小表弟的自残,情人榕的自残,这些人奇奇怪怪的行为真是让人费解。看不懂,就电话咨询华老师,华老师说,很多人在心情舒张得不到满足时,跑步、劳动、打架都是种发泄。背对故乡,背对的是沉重,可是背对着更加沉重。路上有条河,河里死过朋友,这是个大象征。大象征,象征什么呢?我一头雾水,感觉自己这是一年级的小学生在啃大学生的课本……

常宝成:故园的过往与今世

岀城往南,过泗河。四十年前还是良田万倾,一马平川。自从岀产了一种被称为工业的粮食“黑石头”——煤炭。现在已是湖泊遍布,沟壑纵横,被称为“煤矿塌陷区”,生产粮食的田野已永远消逝。

华先生的家乡确实有些神奇,大明定都北京,这里居古驿道北京、南京的正中间。北瞻孔子故里,南望孟子桑梓,南北相距各十余公里,这里又居邹鲁之中。至圣、亚圣居庙堂之高,华先生处江湖之远。取《与圣人为邻》(上海文艺岀版社)的书名,绝无附庸风雅。

开篇题目即为:《与圣人为邻》。华先生以轻松质朴的语言,叙述孔孟这个严肃的话题。“两千多年的历史里,浮浮沉沉,沉沉浮浮,俩个可怜的老头,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俩个人小时候都喜欢发大丧,哭死人的游戏”。近年来,把圣人请下神坛的作品有之,或给孔子穿上布衣,或煽情的称圣人为“亲爱的孔子老师”。我感觉,都不及“俩个老头”更亲切些。

圣人故里的百姓,对繁杂深奥的“子曰”也难入耳。但如遇不加尊称的问路者,他们仍会指点,待问路者走后,定会对着他的背影发泄不满:“连大爷都不喊,孔夫子没教过你?”对民风沦丧之地,他们也会以“孔夫子没到过”,一言括之。因此,“这俩老头”如邻家爷爷,时时在教化这里的人们,“学好,行好”。

淳厚的民风,是华先生这部作品的底色,也是作品中众生相的主基调。“好脾气的二哥,见到谁,无论是长辈还是晚辈,总是咧开嘴,露岀满口黄牙,嘿嘿笑几声。二哥不仅对人好,对鸡呀狗呀的也好,见了会岀神的看一会儿,仿佛自家养的”。听笛入魔不回家,被老婆用擀面杖砸的头上一个大包,他不还手。二哥这一人物形象,在根植于内心的善良之外,表现的却是木讷、愚笨、憨厚。在那个年代的乡村,这种人物形象何其多。

妗子苦苦守候了十几年失踪的丈夫,迫不得已改嫁时,还要以“他回来就得离婚”为条件。华先生着急回家割麦子,走到地头时,麦子已近收完。田里唱着歌,低着头割麦子的是春东兄弟,华先生动情了:“这真是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感动,我的春东兄弟”。书中还有很多人物,读后让我词穷到只有用“好人”二字去形容。仔细想想,在我的人生过往中,二哥、春东、妗子等人物似乎就在身旁。好的文学作品就是这样,他不猎奇,他塑造的人物,你仿佛都见过。如达芬奇所言:“艺术家会在司空见惯的生活里,发现美和有价值的东西”。

当代中国文学,从写神到写人,经历了痛苦的过程。华先生书中,从孔孟到李杜,从官员到社员,从工友到文友,所有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从《山海经》到《红楼梦》,中国作家都是讲故事的一流高手。华先生讲故事,几句一个,一篇几个,引人入胜。华凤翔考中秀才,把功名卖了两口袋高粱。这情节毫不亚于范进中举疯癫后,他老丈人用油乎乎的手,打的两记响亮的耳光。第二次中秀才,上坟祭祖时,别人自动退让,以示尊重:“华凤翔才知道,秀才这玩艺比高梁这玩艺值钱”。短短几句,两个情节,这孔孟之乡读书人的质朴,生动呈现。比那些读书人为谋“黄金屋,颜如玉”的酸腐高岀一大截。(《吾邑有古城》)里的唐传新,一生都是叛道离径的行为艺术者。从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到流落街头,蹬三轮,补臭鞋,卖大碗茶,用苦行僧式的自虐,拒绝那动乱的年代。一首(《古城别》),用唐律宋韵,把兖州古城的上下五千年,吟诵的雅致动人,其真实性堪比文史。

类似于唐传新这样的传奇人物,书中还有一些,街头算卦者,岗山老道等等,华先生是历史的有心人。

主编   王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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